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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杏仁茶散文(实用15篇)

时间:2024-01-18 12:38:02 作者:薇儿记忆中的杏仁茶散文(实用1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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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你散文

在寂静的夜里,走进自己的心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探看着,来到最里面最角落的房间,打开加了密码的房门,才发现我一直珍藏着你,你一直住在这里。我留给你的房间谁也无法占据!

二十五年前,我到漳平市**镇,招了几个工人,其中就有你,一起到华安的一个小山村建房子。这是一个群山环的小村庄,一条小溪穿村而过,弯延着走向远方,我们将在这里为一户人家建二层的土墙楼房。

你负责做饭,因早饭要很早开始做,五点钟天都没亮,你说你会害怕,我答应早上起来陪你做饭。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终于有天早晨,我拥抱了你,告听你,我爱你!从此每天早晨充满了温馨,爱情在我们之间流动,那么的甜密。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很快,一个多月后,工程完工了,我也要回家了。那天你哭了,那么的伤心!临走时你送我一条你亲手织的围巾,你说是要织来自己用的,在临别前把你最钟爱的围巾送给了我,洁白的围巾如纯洁美丽的你陪伴着我。陪我度过寒冬。

第二年春天我到城市里打工,先是到了泉州,而后来到石狮,在一个鞋厂当维修工。人离开了,但思念没有停止,我给你写了好多的信,写下了无数的缠绵与思念!

你在一封信里告诉我,你想出来打工。我就叫你到我在的鞋厂,你答应了,从从石狮赶到你家,把你接到石狮。你在石狮住了近二个月,那段时光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我们还去公园拍了合影,是我和你唯一的一张照片,在照片里有一朵山茶花就在你的秀发上,不细看还以为是你戴着头花。花美,你更美。

本来,是要学车工的,却没学会。于是你打算回家,回家前一天晚上我们借宿在一家我经常吃饭的快餐店,你把自己给了我,所有的一切!其实从认识你我就想得到你,但我不忍,怕伤害到你,而现在在再次离别的时候,我们彻底的拥有彼此,我们的爱是那么的浓烈!

我们相隔遥远,距离是一条无法跨跃的鸿沟,加上一些别的原因,你回家后,慢慢了没有了你的消息,可是,我心里,一刻也没有忘记你。

直到十年后的一个傍晚,在厦大白城的公交站台意外的见到你,我不得感叹缘份弄人!再次的见面,就像是上天按排,让你来告诉我,你,我牵挂的人儿的近况。我们又见了几次面,你告诉我你的一些情况,你结婚了,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你丈夫对你并不好,还会家暴,有次连电视都砸了。个月后的一天,你来找我你们有吵架了,你要回家没路费,我拿了路费让你回家,还相约十年,去看看你!

我曾深爱过的你,还好吗?愿你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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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暗香散文

谷雨前后,车从印江县城开往梵净山,我们在42公里的距离上等待与团龙村的见面。深山密林,从车窗上掠过一抹又一抹草色绿影,我们的手臂和面颊上都透映着浅浅的莹绿。进山的道路有些千回百转,深情回眸处,团龙村款款大方地呈现。

香。激荡在团龙村的街面和每一条土石路上的青涩茶香,迎面就撞上了我们的鼻翼。团龙村的茶园在山堡和山腰上绵延起伏。流畅的绿色线条里,有黄衣红裳的点点采茶人,十指翻飞,持续啄碰嫩嫩的茶芽。历练耐性的细致劳作。我在近旁的茶垄上细看几位团龙女人的惠心巧性,她们腰间挂着的小竹篓里“绿雨”开始越积越多,荡漾出春的无限韵味。院子中,竹匾摊晾着厚实的茶芽。也许是刚刚离开茶园吧,稍稍蔫萎的茶芽有种模糊的离愁旋回在此刻的表情里。一双浸透绿汁的热手在铁锅里不停翻炒,嫩芽开始卷缩,干涩,收敛,要再次经过开水的冲泡唤醒,它们才能放松抱紧的清香。

香飘数百年。生长在村子龙门坳的茶王树依然枝繁叶茂,盘根错节。根茬直径39—44厘米,枝桠覆盖面积57平方米,树幅宽8.7至10.2米。在龙门坳,我们找到也许不是书上记载的那棵茶王树。用手在树干上摩挲,坚实,硬滑,清凉,这是我感知的岁月深处的体温,像质朴的老人,深邃的智者。透过它,我们看见,团龙村的茶,团龙村的茶树王,被村民神一样的信仰和供奉。

春分过后的一天,寨子沉浸在一种庄严的氛围中,土司官亲临团龙村采摘打雷茶了;立春到了,团龙村的夜间是神秘的。雷声轰隆,闪电急速,十八名少女的柔美身姿隐现在茶林间,闪一次电,她们就用红唇银牙叼啄起粒粒嫩芽。一夜冒雨攀越采摘的“雷公茶”、“合闪茶”,积淀成五六斤的丝缕心香……这些神秘的传说也浸着茶香,被时间的白皮纸尘封在团龙村老人们的旱烟斗里。“思州方物茶为上”。“永乐辛卯,广征方物,土司追逼,苦于无奈,致荣祖急中长智,以团龙葺茗而献之,上大悦,恩为宠物。”团龙贡茶。敬奉祖先和梵净山“四大皇庵”的为“阴贡”。敬奉土司官和抵除皇粮国税的叫“阳贡”。团龙贡茶的清香就这样被深锁在宫廷和庙堂上。在带有宿命情节的分类命名里,辛勤采摘和炒制的百姓该以怎样的心情与手中沉默的绿茶告别,又该以怎样的姿势退到那缕茶香的边缘呢?我一直想象当初的情景。

循着激越的茶香,我们在团龙村里游荡。土家吊脚楼上的木窗半合半开,总是能让想象轻易就挤了进去。木楼院子里有砍倒的松树和枫树。几个男人在做木门。排列尖利齿牙的钢锯,插上电源,圆木瞬间拓展了生命的宽度,变成木板。拉线,弹墨,推刨,新鲜微湿的木屑花从器具里喷涌出来,残留树木最初的馨香。一棵树占了一道门,漆刷桐油的木楼村庄泛起层层细腻的微光。崭新的木门,在团龙村里直面风雨、阳光、油烟和不断开合撞击的复杂命运。门内是温暖的火炉,罐罐茶的浓涩苦香回味在老人嘴角,细致甜美。

罐罐茶是祖上传下来的。那位目光一直不曾转弯儿的柴姓老人告诉我们。他一直专注于火炉上那罐咕咕闷响的茶。献出贡茶后,团龙村的百姓谦卑地退到一股绿茶的苦香里,退到一只土陶罐的烈火熬煮里。茶罐煨得黝黑发亮,茶垢和烟腻的密实厚度完全吞没了陶罐最初那缕谦逊的微光。火炉上的陶罐已经传了五辈人。这个足够长的距离画出的破折号,有充分的理由让我不再为老人对陶罐的热爱感到惊讶。等一罐茶香,柴姓老人似乎有足够的耐心和耐力。他很少讲话,偶尔从茶罐上移开目光,又会马上投向另一种悠远和恍惚。他幽幽地说:“团龙的好茶可以煨化铜钱,正常人不可以多吃。”

我们坐在火炉边,等着吃罐罐茶。茶水很少。一罐清水经历时间与火焰的舞蹈后,似乎只留下了灵魂与茶香一起厮守。老人动作缓慢,呼吸平和,将煨好的茶水执于手中,空杯举到客人面前,罐口朝客人的右臂方向,轻轻地倒上小半杯茶。颜色黑褐,茶汤浓黏,香味淳厚。我们舌尖苦涩,舌根回甜,心田温润,像喝着别人或者自己漫长的一生。不禁有些想闭上眼睛,因为有种感动跟着涩香自记忆深处妙曼升起,总让人眼底开始湿润。想多喝也不可多得。柴姓老人说,茶满伤人,这是规矩。

出了木楼,团龙村的十里龙潭横在我们脚边。因为政府正在搞旅游规划建设,水不是很深,清澈透亮。水流很委婉地在村里唱吟。夜晚住在百姓家的木楼上,从龙谭里漫起的唱吟让睡梦轻细悠然。潭水泛起的清光轻轻打在风雨桥上,过了桥就是代方秀阿姨家,门楣上,“农家乐”三个字在一块粗糙的木板里嬉皮笑脸,歪斜如戏水的乡村孩童的影子,顽皮,纯朴,快乐。团龙的百姓似乎总是善于在艰辛生活中寻觅缕缕宽慰心灵的清香吧,就像水是风的表述一样,酸腌菜的香味也认真地表述着土家木楼里的“农家乐”。代阿姨家厨房的一角就罗列着大大小小、圆脸圆肚皮的酸腌菜罐。侧耳细听,不时会有咕咕咕的吞水声音传来,让人新奇。一个装有少许水的瓷碗,承载着倒过头来的陶罐,里面全是刚塞进去腌制的菜叶子。被瓷碗堵住了嘴,陶罐笨拙的样子有些滑稽,像有话不能说,满肚子的新鲜话都腌褪色了。当开封后呈现在饭桌上,客人才知道,原来陶罐肚子里全是满口生香的“话”。代阿姨每次都这样向客人笑呵呵地讲陶罐的事情,幸福得就像在说着自己孩子的调皮记忆。最特别的是一种用野葱和青菜腌成的酸酸菜,除了团龙村山坡上的野葱,其他地方的葱就是腌不出这样的味道和颜色,所以游客多是吃了还要掏腰包买了带回家。也许这就是福吧,梵净山的灵气和佛性孕育给团龙村老百姓的福气。

茶树王,罐罐茶,吊脚楼,酸腌菜,老人和火炉……这些时光钟面上的陈旧刻度,散发出朴野浓烈的神秘气息,在团龙村的晨与昏里强劲渗透,让我们看见了另一种时钟,一种低头生活的人没有觉察的时钟。

记忆中的姥爷散文

近日下乡,到了曾经合作医疗发源地乐园村,当年的赤脚医生已满头白发,几个老伙伴相见,激动的泪水不由自主直往下流,回顾着往日的辉煌和那一起工作的日日夜夜。

赤脚医生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的特殊职业,就是拿起听诊器可给当地百姓治治小病,挥起锄头可挖田种地,靠挣工分过日子的农民。

赤脚医生队伍是由当地个体老中医,而其中的大部分是经过一到三个月医学知识培训的年青农民组成。那些年不时有省市医学专家来乡下开办培训班,在老家不远的地方还办了一所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培养一些农村实用人才。那时不少大学生毕业后到乡镇卫生院或所甚至到卫生室工作,也肩担着培养赤脚医生的重任。

有少数人则是糊里糊涂就当上了赤脚医生。我的一位同事就有这样的经历,他前一天还在家种地,第二天就背着保健箱跟着师傅走乡串户看病了,师傅指示他给病人打一支退烧的小针,他不知应打在什么地方,也没问,就在病人的肚子上打了一针,老师傅见了就是几巴掌打在他头上,当时的他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后来到医学院学习了几年才当上正规医生。

在我的记忆里,我老家最早大队的卫生室里是一名姓王的男医生坐诊,夏天穿着长袖的白衬衣,黑裤子,裤脚挽起老高的,他人个子不高,瘦瘦的,一天到晚忙过不停,和来看病的村人说说笑笑,似乎是一家人一样,年纪大点农民他几乎叫得出来名字。

有时看到王医生背起医疗箱去人家里看病,有时上山采药,全大队的山山水水都有他的足迹。尽管那时候都叫赤脚医生,可我从来没有看见他打过赤脚,也没人见他下田种过地。

当时大队卫生室就在学校这边,条件十分简陋,只有三间房子,几个药柜,都已很破旧,柜子里放着不多的药品,一张诊断床,白色的布都发黄了,皱巴巴的。诊疗设备只有听诊器、血压计、体温表等简单的三件。队里的人们却很信任他,每天到卫生室看病的人多,大人的说话声,小孩子的哭闹声,还有隔壁加工厂的机器声,使这个贫穷的小山村充满了一线生机。

赤脚医生大多没念过多少书,大字识不得几个,但治小病的土方土法还是比较多。那时针灸、中药是主要疗法,西药用得很少,更难看到打吊针的了,像青霉素类药物在当时是比较珍贵的,一般农民也用不起。那些年代,每到中草药收获的季节,学校会布置采收中草药的任务,如金银花、陈皮、蜈蚣等等,等到了毛爷爷“五七”指示发表的纪念日一起送到卫生室。

记得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刚参加工作,那时的传染病多,在住院病在乡镇近百分之五十是传染病,在传染病防治的季节,赤脚医生弄一些中草药煎了给学生喝,给娃娃们打预防针。据老师傅说,那年代农村百分之八十的预防保健工作是赤脚医生完成的。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现在传染病已比较少见,大部分基本绝迹,现在的年轻医生好多没听说过。这些都有赤脚医生的功劳。

赤脚医生尽可能用一些简单的办法治疗一些常见病,现在还记得有一几句顺口溜,“感冒发烧,阿司匹林三包,多喝开水,少吃辣椒”,就是现在对普通感冒也有效的。过去的感冒主要是口服药,很少输液,可现在不少人认为打吊针才好的快,好像自己患的病自己做主,弄的.医生不好办,不然病人就说你服务态度不好。

当年赤脚医生使用的稀奇古怪的方法,不少现在仍在沿用,有的是祖辈传的,有的是他们发现的,经济实惠,好多年后专家才发现这些土法子治病的部分原理。有一次,一位年轻人面部患了皮肤病,在大医院用了几百元也没治好,我就用老赤脚医生教我的一个小单方给他治疗,结果花了三角五分钱,不几天就好了。

刚参加工作时遇到一名姓周的老中医,他是跟师学的医,记忆力好,开始在卫生室、卫生所工作,后来因医德医术好就调到卫生院工作,在当时算是名医,百分之八十的门诊病人是他的处方,因他年纪大,每次接一位新病人时,第一句话总是说:“娃啊,哪儿不舒服?”记得有一次他病了在病床上输液还在坚持为病人看病。如今周医生早已远离我们而去,但当地乡亲们还时常念起他。在山里还有许多高人,其中有一位当年的赤脚医生至今仍在村里工作,经过几十的努力,还写了一本有关中医中药的专著,并受到国内知名专家的好评。

四十多年过去了,在农村卫生室见到的许多当年赤脚医生还在坚守村里,并代教或培养一批年轻人,守着当村医的清贫,继续在为当地百姓服务,只是现在的工作条件大有改善,工作的重点是以防病为主。我时常在想,小医生当不了大医生,大医生也当不了这小医生,只要找准自己位子,也是能为人民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记忆中的姥爷散文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在今天这个互不信任的社会时代,已成为了家长告诫孩子的警世恒言,好在在我成长的70年代初父母就没有这样叮嘱我,于是乎我就有了许多关乎陌生人的美好记忆和温暧。

一、艰难捎我上学的小哥。

念初中时,因为家与学校的距离较远,住校的我双休日返校需步行一、二十里路,特别是我们那年代是要从家里带大米交学校食堂的,故隔几周就得一手提一小袋米,另一手得提两罐头瓶子菜。

那时我出了门,到了大马路上,就会密切关注往来的车辆,看到是往学校方向走的我会主动招手,然后央求:“可以带我一程吗?”在我印象中,尽管都是陌生人,可拒绝的概率是很少的。而我以这种方式坐过摩托车、拖拉机、小三轮、大货车、自行车,距离或远或近。

可在他滑过一段长长的下坡时,也许是方向盘没握稳,车连打了几个趔趄之后,把我狠狠地甩了下来。小小年级的他吓得急忙下车问我怎么样,得知我手脚刮破了皮后,他很愧疚地说着对不起,急忙帮我拾掇散落在马路中央的米和菜,然后继续驮着我,并执意转路把我送到学校门口,更让我意外的是,他把口袋里仅有的五元钱硬是塞给了我。

二、黑夜里给我温暖和力量的大叔。

我清晰地记得那是高二那年的端午节前一天,学校放假,因为节日人多,火车晚点,到朱亭站已是晚上9点多钟,下车的人流各奔东西。

等到朱亭渡口时,漆黑的夜幕下,只剩下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和我了,而渡船也早已停靠在对岸休息了。中年男人足足用了半个小时,也用尽了力气叫喊着对岸,船终于开过来了,而我则坐享其成地跟着过了河。

上岸后,是一段三公里左右的乡村马路,我一路小心翼翼地保持一定距离地尾随其后。在这寂静、冷清的夜里,前面这个男人让我有隐隐的害怕,但更多的是他又让不再那么惧怕这浓黑的夜。每到一个分叉路口,我又担心他会走与我不同的方向。幸运的是,他陪我一直走到了离我家不远的最后一个分叉口。

多年来,夜幕下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直萦绕在我的记忆中,如果没有他,当时朱亭街上举目无亲又手头拮据的我不知会如何捱过那个夜晚;如果没有他,黑暗中那几里路,我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心惊胆战地走完。是他一个陌生人不经意中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勇气、给了我力量。

三、危急时刻挽救我身家性命的“疯女人”

在湘潭求学时,有次下了火车后,我看着火车尚未启动,便匆忙趴下去想钻到对面去。当我的头刚伸进去,突然后面有人用力扯着我的脚,我奇怪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疯疯痴痴的女人。她着急地指着火车轮,原来火车已经缓缓启动了。

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的用力拉扯,我年轻的生命恐怕就在那一次香消玉损了。我无法知道,这样一个“疯女人”,怎么就能及时地观察到这一险象,并且能如此迅速的反映过来,还能作出正确的施救措施?等我惊魂未定的爬了月台,她已走出很远。我唯有向她远去的、褴褛的背影深深鞠一躬了。

多年来,每当看到新闻里寻找多年前帮助过自己的某个人的报道时,在我的心底也无数次萌发过寻找这三个陌生人的念头,但人海茫茫,又时隔多年,想必要找到是不可能了。心里只能深深地想对他们表达谢意:谢谢你们,你们有意、或无意的善举一直在影响着我要与人为善,在激励着我要珍爱生命;我也一直在默默为他们祈祷:好人定能一生平安的。

记忆中的姥爷散文

七十三,八十四,姥爷还是没有熬过第二道坎,就去了传说中那个最美丽的地方。落叶归根,丧事是在村里办的,村里的人都说姥爷的岁数在村里属于高寿了,白发人驾鹤,黑发人难免会悲痛,毕竟血浓于水,可家人心里都明白,这对姥爷来说,是个解脱,姥爷弥留之际所受的罪,实在让人心里难受。

姥爷教了一辈子的书,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姥爷遗物中有个电话本,上面记着他的同事们,特别是所教学生的电话和工作单位,我看了,姥爷的学生远的有在北京、深圳、上海,近的有我们所在县市的医院、人事局、教育局、组织部,好些都是在实权部门工作,可姥爷从没和我们提起过,也没利用这些关系为子女谋一点事情。

姥爷没有儿子,只有四个女儿,我妈排行老大,我是大外孙,其实很不喜欢外公、外孙之类的称谓,加上外字,就感觉成了毫不相干的人了。都说孙子和爷爷奶奶最近,可我不觉得,可能与我从小就跟在姥爷姥姥身边的缘故吧,听妈妈说,我在八个月大的时候就断奶在姥爷姥姥家了,我想姥爷姥姥除了对四个女儿的照顾,剩下的就是我这个大孙子了吧,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没能回报她们什么,姥爷姥姥完全是不图回报的为我付出,虽然还有其它外孙和外孙女,但毕竟他们把最好的年纪都给了我,记得小时候,常常在心里想,可不可以把我的生命分给姥爷姥姥,让他们变的年经活力,可长大后,我才发现,面对生命,我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姥爷仙逝时,已经卧床八年之久了。清楚记得,8月8日,北京奥运,举国欢腾,那天早上和二姨家的弟弟以跑步的名义出去,找了家网吧玩游戏,其实我们都已经成年了,都上大学了,可是担心在老人家的思想里,进网吧的都是坏孩子,所以就撒谎做了坏孩子。当我回到姥爷家的时候,姥爷坐在地上,姥姥正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姥姥看到我回来,就喊我一起把姥爷从地上抱到沙发上,我和姥姥合力将姥爷抱起到沙发上,那时,我只恨自己白长了一身的肉,连抱起姥爷的力气都没有。后来,因为考试,看了一些专业的书籍,才知道,当时的处理实在是错误之极!真的是姥爷常和我说的,世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那次摔倒后,一家人到医院坐了检查,谁知道竟然查出癌症,几个女儿一起商量,决定瞒着姥姥,就这样一瞒,就瞒了八年,而摔倒的伤也已经无法处理了,只能卧床休养,从那时,姥爷就一直呆在那个百平米的房子里,只有需要去医院时,才会由医护人员用担架抬出。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可以在床上坐起,姥姥搀着到轮椅上坐坐。在客厅看看电视,在窗台上看看外面的柳树、月季花等。每次回去看姥爷时,不觉在想,或许这百平米的房子对姥爷来说就像是个囚笼一样。没有摔这一脚之前,姥爷因为长时间的教师生涯,导致骨质增生,腿脚虽不灵便,但可以自己住着拐棍慢慢溜达,每天也会骑着三轮车去公园转一圈,但是这一脚之后,只能在窗户上看着窗户外的孩童们打闹。

到了后来,姥爷就只能卧床了,有时在床上坐都坐不住,姥爷的活动范围就缩小到了几平米了,我想那时的姥爷每天只能通过窗子看着天空吧,再后来,姥爷身上的肉开始烂,有时候都能看到森森白骨,最后的只能住在医院,几个女儿轮流守护,可医院也没什么办法了,姥爷的脚踝处,很长的一道口子,真的是能看到骨头,每天医生都换纱布,盖着,因为根本无法包扎,盖上纱布,直接拿碘伏倒在纱布上,其实在医院里,也是听天命了,因为医生已经没法用药了,每天就是输着营养,姥爷开始不认识人了,几个女儿有时候都搞不清楚,唯一认识的就是姥姥。那个时候姥姥,就像是姥爷的一个依靠一样,姥姥问姥爷: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的什么人呀?姥爷答:知道,你是我的娘啊。是啊,姥姥给姥爷做了新娘,就是一辈子的.娘。姥爷在医院呆了很久,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前前后后一月有余,最后终于解脱,不必再受病疼的折磨。其实姥爷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姥姥,据说,一直在叮嘱四个女儿,一定要照顾好她们的娘,也就是我的姥姥。

姥爷的脾气倔,总是想着落叶归根,把关系转回了家乡,转回没多久就退了下来,其实上班的地方跟姥爷家乡没多远,现在自己开车,所用时间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姥爷后来想过,也和姥姥说过,蛮后悔转回去的,因为姥爷当年的学生,现在拿的退休工资要比姥爷这个干了一辈子的老教师的工资至少高出了一个四位的整数。

姥爷的成分不算很好,因为原来的家里是地主,所以一辈子是个教书匠,没有个一官半职在身。姥爷的爸爸,也就是我的老姥爷,去了香港,并在那边又有了家事,姥爷也去过,带着最小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小姨,一起去过,老姥爷很希望姥爷可以在那边安定下来,并希望姥爷慢慢的把全家都接过去,但是落叶归根的思想在姥爷那里根深蒂固,好歹还是带着小姨回来了。

姥爷的事,办的很场面,全村的老少爷们都来了,虽然姥爷有很多年没回过村里了,可在村里的口碑是很好的。办完事情,老妈和三个姨要摆酒宴请乡亲们,感谢他们的帮忙,看着酒桌上的乡亲们,我只希望,天堂没有病痛,愿姥爷在那个佛说的极乐世界中,逍遥自在。

记忆中的姥爷散文

姥爷其实不想走。

姥爷说,跟我一般大的都死完了,他们谁死的早谁没得享福呀。姥爷幼时孤苦,一生辛劳,早年想不到日子会这么好,所以他觉得天天都在享福。

姥爷每天坐着,见人不唠叨,遇事不打听,叫穿衣就穿衣,叫洗脸就洗脸,叫吃饭就吃饭。姥爷说,小时候你们听我的,现在我听你们的。长晌半午的,姥爷坐着坐着便勾下头去,姥爷说,树老叶儿稀,人老把头低。

姥爷有一根眉毛特别长,更显得慈眉善目,我们见了都要摸一摸,娘就喊,别揪呀,那是你姥爷的福!一次爹帮姥爷剪胡子,忍不住调皮把那根眉毛剪掉了一截,娘见了大惊失色,说,福啊!福啊!爹就笑,偷偷撇嘴,小声说,你娘才是你姥爷的福!

姥爷安安静静,却不糊涂,尤其对时间记得精准。每一年的干支,每一月的大小尽,每一天的阴历阳历星期几,但凡问起,他如数家珍。姥爷静静坐着,是在默默计数日子吧。

清明前夕,家住集镇的小姨去接姥爷没接走。逢年过节庄稼季子,姥爷是一定要守在家里的,特别是清明节。他是想着姥姥和三舅吧,怕他们见他不在家而觉得落寞。

清明过后,小姨又去接姥爷,姥爷很高兴,带着夹袄薄衫,说要好好住一阵。大概是换了环境,没多久姥爷感冒了。小姨慌忙带他去医院输液,输了一个星期,姥爷却渐渐虚弱了。小姨不敢耽搁,架他下楼,送他回家。走在楼梯上姥爷还说他不想回家,他说在街上热闹,大家赶集时都会顺便去看他,能天天看见亲人。可是,93岁,熟透的瓜了,说走不定多大会儿,死在亲戚家可怎么好,大家都那么想,姥爷就被送回了家。

姥爷回家的时候还能走动,但就是心事重。他不停念叨三姨夫,要见他。三姨夫不识字,却会写戏(联系戏班演出),见过大场面。姥爷一定要见他,大家都疑惑。三姨夫终于来了,姥爷拉着他的手不放,说,我怕烧,你认识的人多……三姨夫郑重点头,说,你放心,镇长书记我都熟,一定不火葬!三姨夫从里间出来,三姨很担心,说你真跟书记镇长熟吗?三姨夫一脸坚决,说,熟不熟有什么关系,咱们姊妹兄弟那么多,还拿不起那个钱?!

有了三姨夫的保证,姥爷很快平静如常。但不久他就瘫痪并失禁了,只是泻,补肚子的药喂遍了也没用。舅妈她们帮他擦洗,他抓住裤子不让脱,舅妈一瞪眼,说,讲究啥?都是自家孩子!姥爷便无可奈何松了手,后来便闭了眼睛,婴孩一样任人摆弄。

姥爷随后就不进饮食了。姨妈她们整天围着问吃啥喝啥,问多了,姥爷终于想起一样:煎饼。鸡蛋面糊,葱花香油,煎饼,大概是姥爷记忆中至上的美味,他几乎吃掉了大半个。此后,姥爷便不再吃饭,他说算命的说过,他活到93岁,寿限到了,该走了。

最后的几天,姥爷不会说话了,时常陷于昏迷中,有时候听见人叫,眼皮一动,就有眼泪嘟噜噜淌下。

姥爷终于走了。

摆满供品的灵前,姥爷静静躺着,口衔铜钱,脚蹬元宝。

号啕的哭声中,大姨说,爹啊,我知道你不想走,我夜里每回起来都看见你在哭,爹啊,我看见你哭了,你一个人躺着哭,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小姨跪在地上钻老盆。钻老盆是不能还手的.,要一口气钻破。老盆底的洞越多越好,以便过奈何桥的时候漏掉迷魂汤,好让姥爷不忘记我们。小姨钻完老盆起身后退,然后扑通跪地大放悲声,说,爹呀,我给你磕头了,磕三个响头。

十年前,姥爷颤抖着嘴唇躺在床上,听我们抢呼欲绝送走他最小的孩子。七年前,姥爷眯缝着眼睛坐在门前,看我们幡旗飘飘抬走姥姥。又一个春天,姥爷一身簇新静静躺着,被我们一路哭喊,送进那片永恒的麦田。

我们把姥爷放在姥姥身边,从舅妈裹头的孝布上撕下一块,用两根红筷子撑着,搭在姥爷和姥姥的棺木上。这布是搭桥布,姥爷和姥姥通过这桥,就可以久别重逢了。

记忆中的姥爷散文

晨光熹微间,那消逝在枝头的小花可曾记得。

岁月有一颗善忘的心脏,在恍惚间不知如梭不知蹉跎。走在不知道终点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有一个人,有的成了友人,有的成了知己,但更多的只是在匆匆一瞥便不再知。一些陌生人成了朋友,一些朋友成了陌生人。我们只是走着走着便忘了,忘记了把酒言欢,忘记了高谈阔论,忘记了同甘共苦。那些面容已是模糊,那些话语早已不清。他们留下了什么,我们又记住了什么?在忘记与记住间那模糊的轮廓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只是我听不见,看不清。枝头的花瓣落下,转瞬间便什么也不在了。

曾以为不能忘,不会忘,只是在背影消逝便深深的忘了。

阳光照在微眯的眼睛上是一片光明,却又是一片黑暗。在等待的日子中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画面对话不停的在脑子里翻腾,似乎是不能带走的情愫。有些年,有些事,有些人需要我们忘记,但却忘不了;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年需要我们记住,但却记不住。我们挣扎,徘徊思量着,然后又去记住,又去忘记。

青春的花谢,成长的花开。

长大是儿时最重要的理想,童年是我们现在最奢望的臆想。童年的长大是漫长的路,长大的童年是指间的细沙。那些纯真,欢愉,本真已不在;那些玩伴,同学,老师已不在;那些课桌,讲台,黑板也已不在。可我们什么也没记住,好像是梦中的场景,又像是臆想的思绪,飘荡着飘荡着便成了记忆。现在我记不起同桌,记不起老师,记不起那些事。床边堆满了各类书籍,脑袋里的空间占满了现实,朋友被挤出了记忆,记忆被挤成了梦。

看见白天的你,却忘了你的样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忘记变成了习惯,不知道怎么记住了记住,也不知道怎么忘记了忘记。我们的大脑随机的筛选,然后便没有了你,或许你也没有了我。我们彼此用了过多的时间去记住,可忘记却只是一瞬间。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们只是走在不同路上的熟悉的陌生人。

空气中荡漾出熟悉的味道,但你是谁?

冬天的雪花洋溢着春的笑容,可惜谁都知道它不久将不在。

风吹动风铃,叩响沉沦的心灵。时间在前,你我在后,脚步却越走越开。问你曾记否,答曾记但也曾忘。岁月的剪刀剪断我们的线,剪出记忆的沟壑,但我曾记住那些人和事。

仅以此篇感叹那些不曾记住或不曾联系的同学朋友。

记忆中的珍藏散文

两眼眺望窗外,只见碧空边,一群鸽子展翅飞翔,是多么的自由与悠闲,脸上满是幸福。自由,真是令人向往。我多想长出一双翅膀,跟随着这群快乐的鸟儿在天际翱翔。想得入了迷,竟开始拍打双手,想象自己的灵魂已飞出窗外,想象自己能纵横于天地间,不受世俗的束缚,尽情挥洒自由与美丽。只是想象终归还是想象。

记忆中的你散文

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一个冬天,听见你要参加县城各个学校一起举行的马拉松比赛,为了分隔已久的重新相见,为了看看你一年多的变化,我逃了上午的数学课,忍着凛冽的寒风跟着校园中参加马拉松比赛的人群走出校门,等待着在人群中寻见你的身影。我以为只要自己站在跑道的起点,一个一个等待,总会等到你的出现,直到不同学校的学生一个个都过去,直到最后宣布比赛结果,甚至是最终的颁奖我都没错过,但就是没有等到你。

补习那年,能在同一所学校再次相遇,这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欣喜,在校园的几次偶遇之后,我知道你几乎每天都不怎么早到,天天踩着铃声进校门。于是每次盼望着能够在校园的某个地方碰见懒散的你,说是也巧,几乎每个周四打扫卫生都能碰到你,然后对着你笑笑,说声:还没睡醒啊!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说,但是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就这样默默地关注着。课间活动时间较长也能看见你抱着篮球走进教学楼,于是在课余时间我也喜欢在操场上走走,然后在篮板下的人群中寻找你的身影。下午自习之前的晚读,我每次报着要看的书在操场上来回走,其实不是为了背书,是为了看想看见的那个人。就这样默默关注着,时间也在慢慢流逝着。直到运动会前的那一段时间,和好朋友坐在操场上聊天,迎面走来了两个女生,其中的一个是我认识的,另一个是素未谋面的。我们坐在草坪上随便在那里聊着,就看见你迎面走过来,那次或许是三年来第一次近距离的再看你,可是你走过来不是因为那里有我,也不是因为有认识的老同学,只是为了你的女朋友。我们互相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和朋友默默的走开了。那次之后,才从朋友那里得知你有女朋友,是高中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当时的我似乎知道再也没有机会没有理由去恋着你,但还是管不住自己偷偷关注你的心。

忘记了是哪天晚自习时间,学校食堂二楼举行什么集体讲座,我很兴奋,因为所有班级都参加,并且是按照班级分位置的讲座。我们班和你们班在一排,又能够静静的看着你。当所有人都坐下来之后,我在人群中寻找你的身影,你就坐在我的右边后几排,带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眼镜,看着挺斯文。从来没见你戴过眼镜,那也是第一次,我想你眼睛应该不会近视吧,那次戴眼镜应该也是突发奇想。当时的舞台上正有人唱着许嵩的灰色头像,因为看着你,因为心情好,顿时觉得那首歌曲是那么动听,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忙碌的.补习时间在晃晃悠悠中过去了,没有考到理想的学校,随便填报了一个志愿去了我理想中的南方。自从那次离开之后,你留给我的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和回忆,却再也没了联系。

大三下半学期在武汉实习,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南方城市,路痴的我第一天工作就迷路了,回去没事干随便发表了一条说说,你的评论是“深意啊!”我也只是笑笑,自己不坚强,没有人安慰爱哭的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也交到了很多的朋友,不是深交的知己,但能够在他乡陪我逛街,陪我吃饭,已经足以。忙碌的生活似乎让我淡忘了心中的你。在厌倦了天天盯着电脑的工作之后,就写了离职报告辞去了武汉的工作,来到了银川。回来之后,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想想那个遥不可及又触手可及的校园,有你的地方总觉得还是温暖的地方。离开武汉,回到银川,我们的联系似乎又回到从前的断断续续。直到春节前期,由于朋友需要你帮忙,我才有机会找你要来电话号码,但是从来不曾问候,我不敢问,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你是否还记得迷恋你的我。三十晚上,所有人都在群发短信带来问候,我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心境,也感觉不到过年的气息,也许是长大了,没有了小时候的期待和童稚。那天晚上,我和其他人一样也给通讯录里所有的朋友送去了祝福,但是与别人不同的是,给你发去的短信是我自己编辑的心里话,虽然只说了一部分,本来是想在十二点钟发过去的,由于妹妹一直催着要看烟花,我就提前发去了。不知道你看了没,反正是没有给我任何回复。我安慰自己说也许是那晚你太忙忘记了给我同样的祝福,不过没关系,因为你提前在上已经说过了。最近聊天不是很频繁,但是相对于之前来说还算次数较多,我的话题仍然是你在学校的近况如何?前几天换了头像,你找到了一个话题主动找我聊天,其实我心里还是暗暗高兴的。那天聊了好久,每次都是你给我说有事先离开,那天却是我找理由说拜拜。不是因为我真的困了,而是我彻底的失望了。那天聊天你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了,准备两年后结婚,其实我在你空间里看到那些留言的时候也想到了,只是苦笑着给你那样的留言,你不知道我心里当时的感受。你的答案只是我预想的最终结果罢了,你说女朋友是补习时谈的,她对你很好,我也只能默默祝福。你让我快点找男朋友,却不知道我暗恋了你六年的时间,心里满满都是你。我曾想过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你个子太高,根本和我不像一对,你长得帅气,也不可能看上我,但是这只是想过之后又丢弃的理由。现在,我打算放弃,因为已经没有了坚持的借口,我把空间昵称换了,因为以前的那个空间昵称和你空间的昵称很像情侣,但是至始至终我们只是保持着一个朋友的距离,不曾靠近,不曾远离,或许我一直恋着的只是记忆中的你。我要学会忘记,要像别人一样努力做好自己,然后找一个能疼爱我和我一样爱他的人。祝我幸运,同样祝你幸福。

记忆中的暗香散文

“……一枝斜好,幽香不知甚处……”忽地想起了大学校园里的海棠和杏花。

林徽因笔“最叫人惜的花是海棠一类的‘春红’,那样娇嫩明艳,开过了满地残红,太招惹同情和伤感”。记忆中的海棠,倚墙花枝招展,古朴色调的墙和着一树或浓或淡的海棠,映衬成一幅油画。

墙角的海棠,一树。深绿色的叶,娇艳的红,枝干似舞者纤细的玉臂含情脉脉召唤,于是春风摇曳,春光暖暖带有红色气息,娇嫩了春色,阒然了暮春,使春姑娘的步伐为之莲步款款。

随意舒展的树枝凝固了春的明眸,于是鲜明了一树的记忆,哪怕庭院深深,满地残红。

满地残红是海棠孕育的春的语言,满地粉白是杏花的`物语。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春风柔情似水地吻醒了杏树,让佳期如梦的杏树给了春爱的回应。于是杏花枝头闹,争先恐后地眨巴迷人的双眼,闹得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杏花雨。

花瓣闲然于树下,粉白盈阶,如雪,冰清了整个台阶;杏花满枝精灵,诉说着阳光的明媚和忧伤。

飞扬的过往不在,青春已留下痕迹。

今夜,海棠会不会晶莹着雨滴澄澈明日的初阳,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但,杏花会是雨夜的情人,和着嘀嗒的雨声安睡在春泥里,于是春泥里滋润着花香。

记忆中的暗香,如香炉煮茗,袅娜出丝丝甜甜的烟雾。

记忆中的夏天散文

很多人不是很喜欢夏天,认为夏天除了炙烤的烈日和闷热的空气,就是没完没了的雨水,人不是被烤干就是被浸泡,难得有心旷神怡的感觉。而我,四季里独爱夏天。这种至爱可以追溯到童年。记忆里,夏天的欢乐总是那么多,而且清晰深刻。许是因为夏日的阳光充足,光线明亮,才更会加深视觉的记忆。童年的夏天有的只是单纯的快乐,快乐到吃一根五分钱的冰棍就会心满意足,快乐到捉一条小鱼脸上就笑容灿烂,眼里的天空都是蔚蓝,花草树木尽是鲜艳,心,不染一尘。

(一)。

(二)。

小孩子其实最喜欢假期,而我在童年里最不盼望的一个假期是“麦假”。农村的孩子都知道,小麦在夏天里成熟,夏天常常伴随着雨水,麦子成熟的时候要抓紧收割,脱麦粒,晾晒,否则一旦淋了雨水很容易扎芽。我们有一周麦假,因为老师家也都有小麦,需要抢收,学生们由于没人看管自然要放假,还可以帮家里收收麦子。那时候我爸在城里上班,收麦子的重任常常落在我妈一个人的肩上。记得大清早,我妈就会叫醒熟睡中的弟弟和我。我和弟弟极不情愿地拿上干粮和水赶往麦地。我们是山区,收割机派不上用场,只能用镰刀一下一下地收割。我也曾试着拿镰刀割小麦,可因为怕割到手,常常会把麦秸留下,只割下麦穗,这样是不利于后面脱麦粒的工序的。所以妈妈不让我拿镰刀。我和弟弟就坐在地上,等着我妈把小麦捆成捆儿,我们负责扛到地头。其实那时候我们真的不很大,也没多少力气,麦穗又很扎人,所以扛到地头时,常常已经散开了,我妈还得再重新捆一遍,嘴里也要叨唠我们什么都干不好,我们心里还觉得挺委屈,现在想想老妈确实不容易。照顾我们还要照顾田地。只是二十年来再也没有拿镰刀割麦子的乐趣了,家乡几乎都不种小麦了。那个,夏日傍晚里悠闲地躺在高高的麦垛上,嘴里含着清香的麦粒,望着夜空数星星的女孩,永远地定格在记忆里了。

(三)。

夏天的街头,身着多姿多彩衣裙的女人,无疑是一道道流动的美丽风景。小时候特别盼望夏天到来,盼望天热,好穿起花裙子在清风绿草为伴与白云同行的路上裙角飞飞。不过,乡下小学,入夏里第一个穿裙子的女生总会引来大家异样的目光,似乎是一件很张扬的事情,尽管每个女孩心底都已按耐不住地想要穿起来。五年级的夏天,爸爸早早就在城里给我买了一条百褶裙。还记得是天蓝色,我每天都看啊看,试啊试,就等着小伙伴们穿裙子,可就是没有人穿,也许都在像我一样观察着别人吧。我有点着急,于是那天上午放学的路上,我对春儿和霞说,下午一起穿裙子吧,其实大家早就想穿,只是不好意思第一个穿罢了,她俩用力地点头。午睡后我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换上漂亮的百褶裙,去找春儿。春儿已经在门口等我,可她并没有穿裙子,她有点讪讪地说,她的裙子中午洗了,还没有干。其实我知道她还是不好意思穿,我有些失落,有些难过,想回家换,又一想,也许霞会穿,如果她穿了而我这个倡议者没有穿,她会恨死我的。跟着春儿去找霞,春儿一路上都没说话,不知道心里是不是懊悔没有穿裙子。远远地看到了霞在村口等我们,这个叛徒居然也没有穿裙子。她有些局促地说,“我妈说裙子太薄了,天气又不是很热,怕我感冒,不叫我穿。”“借口”。我心里说。回家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跟在她俩后头低着头往前走。她俩还不合时宜地夸我的裙子漂亮,被我狠狠地赏了两个白眼。所以五年级的夏天我成了女生里第一个穿裙子的小姑娘,那天下午的课我都没有听好,下课都不敢出去,觉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甚至老师也多看了我两眼,一个下午都没去厕所。那天过后,天气越来越热,穿裙子的女生越来越多,终于裙角飞飞,笑声飞飞。

那些记忆里的夏天总是让我怀念,还有那个时候,快乐的会飞的自己。

记忆中的毛桃散文

五月的西北,天气突然之间变得怪异,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日不到正午,却狂风肆虐,关了门,躲在屋里,院子里的树被狂风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天空中飞舞着各色各样的塑料袋、纸屑、杂草……应有尽有,呼呼的风声仿佛要把房顶掀开似的。

黄昏时分,风终于停了,一层厚厚的尘土落在门框上,推开门,尘土掉落下来,呛得我眼泪直流,前段时间刚刚长出嫩叶的白杨被风吹断了枝条,铺得地面一片汪绿,没有完全展开的叶子在地面上柔弱地耷拉着脑袋,无声的啜泣着,还未来得及经历夏的妩媚,秋的清爽,早早便夭折在这温暖的春日里,让人看了惋惜不已。

相比之下,柳树显得柔韧多了,狂风过后的它们,毫发无损,依旧保持静默的姿态,摇曳着,旖旎着。

蓦地,一片嫣红映入眼帘,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肆虐的狂风毫不留情地将满树的花瓣吹落在地上,原本盛放中一树桃红便提前凋零了,看着满地的落花,心中难免有些怅然若失,没由头的`一阵伤心,罢了,世间万物,都有其自然规律,花开花落,一切皆有定数。

抬头细看,暗自欣喜,光秃的枝桠间竟有一颗颗小青桃缀于枝头,探出稚嫩的小脑袋,犹如初生的婴儿般让人怜爱;尽管不久后,一地的落花将会化作春泥,但有了这些可爱的精灵,落地的那片嫣红也就无憾于这世间的一遭了吧!

不由地,想起外公家门口那株毛桃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它就在那里了,谁也不知道它何时来的、来自何方,也许是多少年前一粒桃核被谁随意丢弃,它便野生地长出了桃树的模样。

跟其他桃树一样,它也年年开花,一树的嫣红也与其他桃花毫无差别,待花红落尽,便开始结果,只是这果子吧,确实让人有些不敢恭维,长到拇指般大小时,便不再长大了。成熟的季节,看着其他桃树,杏树,果树,结的都是红润饱满,鲜嫩欲滴的果实,而这位毛桃树老兄,却显得颇为寒酸,虽然也是结满了桃子,但是那桃子极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而且桃子表面满是细细的毛毛,这也可能是它名字的由来吧!

小时候的我,放了寒暑假,便会去外公家住上十来天,一来我们姊妹三人,放假了,便会疯玩、打架,母亲疲于应付我们之间的哭闹折腾;二来,那时外公家人口少,我能帮着外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比如放放牛,割割草之类的小活。

那时候,外公五十多岁,眉慈目善,身体硬朗,尤其喜欢小孩儿,我便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放牛,干农活。

偶然的一次机会,我走到后院,发现了这棵无人问津的树上竟然结满了毛茸茸的果实,便好奇地摘下一颗,擦净了,放进嘴里,咬一口,顿时,酸涩中丝丝缕缕的苦充斥着味蕾,吐出核,皱眉咽下,这时候,才感觉到丝丝香甜在唇齿间氤氲开来,暗自感叹着这奇怪的味道,回家问外公:

“外公,这是什么,能吃吗?”

外公笑了笑:

“吃,倒是能吃,就是很难吃!哦,它叫毛桃!”。

从那以后,便染上了瘾,吃了一颗又一颗,直到牙酸的咬不动任何东西。外公见了,便慈爱地笑着:

“这丫头,有那么多好吃的苹果,杏子不吃,非要吃这怪东西!”。

后来,外公家翻新了房屋,换了新的大门,由于原先门前的空间窄小,便顺道改了方向,那棵毛桃树没有被跟着挪移,留在了它原先的地方,只是它所在之地被砌筑起一堵高高的墙,变成了后院,显得更为偏僻。

尽管无人欣赏,它也不甘落寞,在明媚的春日里,在拂面的春风中,随心绽放着那满树的嫣红,展现着它的妖娆,兀自快乐着,一天天长大着。

自那以后,每年暑假,我便能大过嘴瘾,记忆中,关于童年,这种味道怪异的毛桃便成为了我脑海里最深刻的回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多少年后,当年那个天真贪玩的黄毛丫头慢慢长大了,放了假,我不再到处疯玩,也很少再去外公家。

再后来,大学毕业,走上了工作岗位,水果店那些新鲜时令、琳琅满目的水果满足着我们的味蕾,那小小的毛桃,那株给了我无限快乐童年的毛桃树却被我渐渐遗忘了。

去年的八月,我随卫生系统的同事去门源县观摩学习,坐了整整一天的大巴,有些晕车,正感难受时,同车的晴姐说:

“小李,有好吃的,吃吗?”

说着,她便打开包,掏出一个袋子,抓了一把递给我,我接过手来,低头一看,毛茸茸的、小小的、圆圆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说:

“这是……”

“毛桃啊,医院门口的村子里有一株,只是有些苦,没人吃,你尝尝喜不喜欢,反正我挺爱吃的……”

算一算,记忆中那株毛桃树也已经很老了,不知道现在它还是否如记忆中那般安然伫立,那般默默开花、结果。

散文《记忆中的故乡》

那是我回忆中最美好的回忆,那儿就是我的故乡。

吃完晚饭,我们去了小溪边,听着流水流动的声音,孩子立刻在小溪边玩耍,只见她一会儿在溪边捉鱼,一会儿又在溪边捡块鹅卵石,朝溪水扔去,一会儿又用力在溪水边踏步,测起的水花全都弄到了她的衣服上,孩子见了,咯咯咯地笑了。我和妻子看着这一幕,心里开心极了。接着,我和妻子一直在聊天,开渐渐地黑了,我和妻子,还有孩子离开溪边。

这个记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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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记忆中的故乡》

听说卫星地图很厉害,可以找到你想要找到的一切地方。我好久没有回故乡了,即使回去也是匆匆忙忙的。我想从卫星地图中看看故乡,以解相思之愁。

打开卫星地图,不断放大,搜索。找到澄城县了。找到醍醐乡了。找到京昆高速公路了。京昆高速公路刚刚从我们小村的南面经过。小时候,学校经常组织我们捡拾父母们收割后遗留在麦茬地里的麦穗,我还曾看到过夕阳西下时在天地间涂抹出的通红通红的晚霞,以及头顶上魔幻般的粉红的“北京”俩字。

慢慢地挪动鼠标,地图还在放大着。我们的小村子出现了。小时候在村子里滚铁环,打棒猴,扔沙包,踢房子等等游戏的场景就一一闪现在了眼前。

终于,我家的院子找到了。但那是一堆覆盖着杂草的瓦砾堆。自从我家搬离小村子后,我家的院子连同房子就卖给村里的一位乡党了。她没钱翻修,就拆了房子,用了檩椽砖瓦,让院子荒了下来。

那可是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啊,每尺每寸的土地上都记录着我的故事。

花蒂蛇。

水桐木质粗疏,成材很快,仅仅五年时间就能长到半尺直径,很得家乡父老喜欢。因而,在故乡的房前屋后、巷道、甚至生产路两旁,到处都是绿荫匝地的水桐树。

每到春天时节,水桐都会紧随着桃、李、杏之后,开出粉红、灰白、甚至淡紫的喇叭状的一到两寸长的大大的花朵,并散发出浓郁的稍带有微甜的香味。也许是因为水桐的普遍以及花瓣的简单,水桐花在人们的眼里心里就没有丝毫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地里的小小的牵牛花能够引起人们的兴趣。直到如手掌大小淡绿的叶子开始占据树枝树梢的时候,一阵风吹过,那落尽了花瓣的花蒂就会嗖嗖嗖地掉落下来,不小心就会砸到行路人的头顶、肩膀,小小地惊吓行人一回。

水桐花的花蒂是带有五瓣绿色尖角的小小的杯状物,既不能塞进灶膛里煮饭,也不能当做水果充填饥饿的肚子,在大人们的眼里,只是一堆废物。可在我们小孩子眼里,却是有趣味的玩物。

首先用水桐花蒂做有趣玩物的人并不是我,但我却是受害者及因而得到了快乐的人之一。在我第一次见到用这种水桐花蒂做的玩物的时,我就被吓了个半死。那是发生在小学二年级午睡时的事情。

我们村的学校很小,只有四间教室。一年级和二年级共用一间教室。没有专供学生午休的宿舍。学生只能自带褥子、箪子或蛇皮袋(装化肥的袋子),铺在桌子上或地上睡觉。我家里穷,没有什么可带,我就睡在桌子上或者桌子下连接桌子腿的的工字型格子上。小孩子瞌睡多,很快,我就在鸟鸣狗吠以及个别孩子的吵闹声中进入了梦乡。我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锅前,锅里煮着满满一锅肉,还有一个很大的猪头。胖胖的戴着围裙的跛脚厨师看见我来了,赶紧用勺子捞了一块比碗还大的肉块子,递到我手上。我高兴地抓住就吃,竟然感觉不到烫。谁知,还没有咬到肉,就被一位女生恐怖而尖利的叫声惊醒了。

我愤怒地向那女生望去,只见她惊恐地盯着一条碧绿的蛇。那条蛇正提在调皮的栓成手里。我也被那条蛇吓呆了,失去了大块肉的愤怒竟然被恐惧所代替。我怕他把蛇扔给我,就赶紧起身,竟然忘了是睡在桌子下面的工字型木格子上,头就狠狠地磕在了桌子上,痛得我“啊!”地大喊了一声。看到我的狼狈相,栓成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吵得全班同学都醒了过来。他更加得意地把那条绿蛇一晃,吓地所有女生都尖叫起来。女生的尖叫引来了老师,他赶紧把那条蛇从窗口扔了出去。

我的老师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瘦瘦的高高的,模样很凶,虽然不会把我们怎样,但我们都怕他。他一进教室,就立马消灭了同学们的尖叫。大家都乖乖地保持刚才的姿势,或坐,或站,或卧,各具情态,犹如被定住一样。似乎过了好久,其实只是一瞬,大家就都不约而同地睡在各人之前睡的地方,闭上了眼睛。只有栓成一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教室里不知所措。

“来。”老师阴着脸冷冷地道。说完,就背着手走了出去。

栓成低着头,乖乖地跟了出去。

很快,就传来了栓成的哭声。

起床的铃铛摇响了,我们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我惦记着那条蛇,它就静静地躺在水泥板做成的简易乒乓球案子前。

一个胆大的同学把那条蛇提了起来,使劲一抡。那条蛇散架了,变成了无数的水桐花蒂飞落在了地上。我这才知道,那条蛇是用水桐花蒂拼的。

那个胆大的同学扔掉手中的细绳,把地上的水桐花蒂拣到一起,然后把尖端一个接一个地塞进花蒂的小窝里,渐渐地就成了蜿蜒的蛇身。正当他在摆弄那条假蛇的时候,校长拿起了蹲在教室窗台上的铜铃铛。大家又一窝蜂地冲进了教室。

从此,拼凑水桐花蒂蛇就成了随后几年里我孤独时的最好的游戏。看着一条条情态各异的水桐花蒂蛇在我手下匍匐在地上的时候,我非常兴奋,它陪伴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村口的辘轳架。

我的耳畔似乎响起了辘轳声,那是村人晨起挑水时放跳辘轳的声音。“咕咚咚咚咚咚……”震动地整个村庄都在颤抖。这种颤动通过地面传导到我家院子,传导到我正躺在上面做梦的炕上,最终传到了我的身体和耳中。于是,我就在憋着满肚子尿液的煎熬中醒了过来。

往往这时,水桶喝足了水,缀着井绳,让辘轳在满足里“咯吱咯吱咯吱……”地唱着悠长的歌谣把自己吊起来。辘轳的歌声嫉妒了晨起的鸟儿,于是,它们便站在树梢,站在我家屋檐下的椽缝里和着辘轳的歌声高歌起来了。这时候,巷子里的牛也欢快地“哞——”地长叫了一声;骡马也竞赛似地喷着响鼻;驴子也不甘心地吹起了它特有的高亢悠长的长号。在这些声音里,有时候还会有一种特别的声音,柔柔地能沁入我的灵魂,让我忘俗。它就是奶奶摇动纺车的声音。

我在这曲怡人的交响曲里睁开了眼。而且每每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的都是奶奶对着窗户认真剪纸或者轻轻地摇动纺车的剪影。是那么的娴静,那么的雅致。尤其是在明亮的阳光,透过被我一个人时为了窥视外面的世界而用手指头洞穿的破洞,斜斜地越过奶奶的脸颊或者肩膀投射到炕上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这就是七仙女呆过的地方。往往这时候,我就会忘记一切,包括刚刚还令我难以忍受的尿急。

太阳很快就被屋外的树枝树叶或者什么其他东西遮挡住了,消失了。奶奶也发觉我醒来了,就停止了剪纸或者纺线,转过身子来问我要不要尿尿。我这才又觉得小肚子憋得难受,我就会一骨碌爬起来,冲出房间,跑到后院,对着一块烂砖头或者一段树枝畅快地洒下我这天的头一泡尿。是那么地舒畅,那么地舒服,直到我打了一个舒服的尿颤之后,我就会提了裤子,从茂盛的树叶之间寻找快乐地叽叽喳喳地唱着歌的小鸟,开始我一天快乐的生活。

奶奶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去世了。埋在故乡村子南面的一个叫做南沟的沟坡上。她留给我的除了许多做人的道理之外,就是每天早晨她面对着窗户剪纸或者纺线的勤劳的剪影了。奶奶已经去世了,可那个深深地根植在我心中的辘轳估计也不在了。

去年清明,我和弟弟随着父亲驱车去百里外的故乡给奶奶扫墓。扫墓之后,我专门回到了生我养我的令我魂牵梦绕的小村子。我家的院子已经被它的新主人拆除了,但还没有重新盖房。堆在门口的覆盖着枯草的烂砖瓦以及院子里半人高的干枯的蒿草,使我怎么也不能把它和我之前生活过的温馨的家联系在一起。站在烂砖瓦前仔细搜寻了一下过去的生活点滴,我就去了村口寻找那个曾经养育了全村几十年的水窖。水窖还在,但被水泥板掩盖了。辘轳的架子也在,但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用木头做的辘轳的轴结实地埋在用水泥筑就的墩子里,孤独地横在水窖上方。乌黑的身子上糊满了灰白的灰尘。它显得那么沉静和忧郁,似乎也和我一样,在回忆着之前热闹的时候的点点滴滴。有饲养室专司挑水的张保的勤劳的身影;有七斤媳妇泼辣爽快的笑声;有中年男女打情骂俏的欢声笑语;也有我稚嫩的手臂扳动辘轳时的努力和小心。

这时,有两只麻雀飞来了,直接站在辘轳轴上,一边啄着自己的翅膀,一边用心倾听着辘轳轴絮絮的述说。它似乎在埋怨用上了自来水的人们忘记了它的存在,也似乎在为人们陆续搬进现代的、功能齐全的、舒适整洁的新村庄后的幸福生活在祈福。

油灯。

窗外鸟雀欢鸣,不远处工厂的机器轰鸣声若隐若现。我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水,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点如豆的灯光和萦绕在飘忽不定的灯焰周围的小小的七彩光晕。我闭上眼睛,耳畔随即便有了奶奶不知疲倦的摇动纺车纺线的嗡嗡声。孩童时候,我喜欢依偎在奶奶的身旁,望那神奇的灯焰和光晕,聆听那有节奏的纺车的鸣响。我也往往在飘忽的灯晕里和悠长的纺车声里被周公那华丽的马车驮走,进入那童话般的梦乡。

农家的油灯很简单,一般是用小墨水瓶制作的。墨水瓶里灌上煤油或柴油,用铁皮剪一个稍比瓶口大的铁片,在正中间用铁钉钻一个两毫米大小的孔,作为固定灯芯的架子。然后用铁片卷成外径稍被圆铁片中央的小孔细一点的铁管,插进小孔。最后用棉线做成灯芯,穿进铁管里,放进墨水瓶。等到煤油或柴油通过灯芯渗到露出细铁管一点的棉线头时,滑着火柴,点燃。煤油灯就发出了如豆般的火苗,带着一尺见方的灯晕,照亮房间的一隅。我是长子,小时候一直随奶奶生活,直到奶奶去世时为止,那是我最幸福和快乐的时光。奶奶很勤劳,在我的印象里,每天晚上,她都会盘腿坐在炕上,在油灯微弱的灯光下纺线,剪纸,或做针线活。那是她留给我的最温暖最安全的剪影,现在想来,还有满满的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的影子。

小学五年级时,我们也有晚自习。那时,没有电灯,学生就用自带的蜡烛或者油灯照明。那时候,蜡烛很稀罕,也颇贵,只有极少数的孩子能用蜡烛照明。我们大多数孩子都用的是小煤油灯。我们教室窗户上的玻璃已经不完整了,就用木板挡着或者直接那么空着,每当有风的时候,透过破窗溜进来的风就会把小小的火苗吹灭。为了能够保住那微弱的光亮,我们不约而同地用白纸卷成圆筒,套在油灯上作为灯罩。这时,小小的火苗透过灯罩就会发出乳白色的光,煞是好看还颇有韵味。后来,有几个聪明的孩子就在闪了的一百瓦灯泡的顶端掏一个圆孔,把灯泡的把去掉,做成灯罩,很有罩子灯的味道,亮亮的光很是精神。我问了他们灯泡罩子的做法,就回家实践。他们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在灯泡顶端和把上分次缠上蘸了煤油的棉绳,点燃。然后突然放进冷水里一激,多余的部分就掉落了,灯罩也就做成了。可是,我再做也没有做成,就失去了耐心放弃了。

有的女同学竟然用纸给纸圆筒灯罩做了烟筒,让浓黑的煤油烟从烟筒溜走。很快,我们依样学样为油灯做了烟筒。有的还做了创新和改进,有拐弯的,有斜的,甚至还有盘旋着的,不一而足。

煤油灯在我们小学生的.手里,竟然变成了玩具。

有钱人家和大队、小队干部和老师用的是罩子灯。比小油灯大得多的火焰透过锃亮的中间鼓两头细的玻璃罩子,把它亮晃晃的灯光投射在房间的家角落落。如果是刚刚从点着小油灯的房间来到亮着罩子灯的房间里,我的眼睛就必须闭上一会儿才敢睁开,否则,就有晕眩的感觉。能有一盏罩子灯是我的梦想。可是,还没等我小学毕业,我们家乡就有了电灯,虽然还只是四、五十瓦小小的功率,但也已经亮过罩子灯几十倍甚至成百倍了,谁还会再把罩子灯作为梦想呢?于是,小小的油灯就成了我对故乡的梦幻般的记忆。

试验站。

那个年代还是公社化时代,农村也是纯粹的集体主义经营方式。为了提高农业科技技术,每个大队都建有一个试验站,试验良种,培育良种。我们大队的试验站建在北村和我们南村交接点所在的西头沟边的一块平台上。试验站的门房顶上那随风呼啦啦转着圈的测风速风向的指针很是显眼,总像吸铁石一样,吸引着我的目光,每当我路过或者去试验站磨面或者买豆腐的时候,一走到目光所及的地方,我都会着魔一般地紧盯着那或慢或快旋转着的风向标,似乎它并不是一件普通的风向标,而是一个通往神秘的外界与未来的通道或媒介。

试验站外高台上有一块地和我们生产队村西的一块地相连,我记得里面栽有红薯。虽然小伙伴们说,那是试验站的技术人员(们同学他爸)用红薯花结的籽种的,但我却并不相信。因为,在我的记忆里,红薯都是用整块的红薯在苗床里育出来来的,有的还要在苗床下烧火增温才能育成。我没事时就爱趴在生产队苗床外看苗床上蒙着的塑料布,布下面的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晶莹的水珠。我就用手弹塑料布,看着那些小水珠在我的弹动下一点点聚集,变成杏核大小的水珠,掉落下去。这时,绷地特展的塑料布就变得透亮起来。透过透亮的塑料布就能看到嫩绿的密密麻麻的红薯苗了。我很痴迷这种游戏,一玩就是好久。所以,回到家我就问我爸爸。我爸爸说,确实做过这个试验,但产量很低,没有推广价值,就停止试验了。后来,在那块地里又看到了稀疏的玉米。据说一行是公玉米一行是母玉米。玉米还有公母?我不相信,但又想不起问父母,直到学习了生物才有所了解。

好像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得以深入试验站,了解了试验站的工作。也许是为了给家里赚点钱,也许是为了锻炼我,我父亲在那个暑假把我送进了试验站,和另外几个小伙伴及高中毕业刚分到试验站做技术员的大哥哥跟着一位北生产队的老爷爷工作。每天除过在家里吃饭睡觉外,其他时间都在试验站里度过。

老爷爷分给我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给洋芋(土豆)培土。试验站的洋芋是种在有一尺高的梁子上的。我们用小铲子在低槽子里铲土,然后盖在洋芋的根部,随即拍瓷实,直到鼓鼓囊囊地盖满为止。我这才知道,只有根部培了瓷实的土才能结出又大又多的洋芋的。

给洋芋的根培完土,老爷爷就领着我们装窑。这个窑可不是人住的窑,而是烧砖的窑,建在离试验站五十余米的东南角上。窑为内径十五米左右的倒扣的巨碗,只是碗底掉落了,露出了一个三米直径的圆孔,把蓝天和光亮透进窑内。窑内底部东西南北各有一个方形的能钻进去我们小孩的烟囱入口。窑外的小广场就是倒砖的平台。之前几个月,就有一老一少父子或者师徒两人,挑水和泥,用脚踩泥,把泥踩得软软活活,筋筋道道。然后把泥用手抠进三斗或两斗的砖模子里,再用刮板把模子口的泥刮平,这才端了沉重的模子,小跑着把泥砖整齐地扣在早已平整地像镜面一样光洁,洒满了筛掉了渣滓的炉灰的广场上。这是沉重的体力活,但也是要求很高的技术活。每当没事时,我就会去我们南村的砖瓦厂,看师傅们倒砖,做瓦罐。师傅们光着膀子,赤着脚,一路小跑的样子很帅也很美。尤其是汗珠子在黝黑的脊背上聚集成粒粒透亮的水珠,然后聚在一起,顺着脊梁骨向下淌着的样子,有种力与美最巧妙的结合,很让我着迷。我一度竟然产生了要跟着他们学倒砖的念头。倒好的泥砖凝固后,师傅们就把砖堆起来,堆成一堵间距一寸的墙,以利于通风,利于泥砖早日干透。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干透的泥砖用架子车运进砖窑,供给老爷爷装窑。装窑那是技术活,既要稳,又要能够让炉火均匀地烧到每块砖上。这份工作进行了多久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在此期间,老爷爷派我去替有事的另一个老爷爷看守我们南村紧邻试验站洋芋地西面沟坡上的梨园。等到看守梨园的老爷爷回来的时候,窑已经装好了。

试验站里盖有两排房屋,一排南北向,一排东西向,中间隔一条六米余宽的过道,成t型排列。南面的是机房,里面装有一台磨面机和一台碾米机,一天到晚轰隆隆地响个不停。在之前和之后的许多年里,我或单独或跟随母亲在哪里磨了不知多少次面粉,碾了不知多少次小米。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北面的房间是豆腐房,我刚刚出了五服的本家伯父在那里磨豆腐,一位老实巴交的小个子小伙子在给他打下手。一匹带了眼罩的小毛驴不紧不慢地拖着磨杆转着圈子。那位小伙子一边用瓢把泡好的黄豆从水桶里舀出来倒进磨眼,一边用小笤帚把漫在磨眼周边的黄豆扫进磨眼。一缕缕雪白的豆浆随着磨盘的转动,从石磨的缝隙里钻出来,流到磨盘下的绕着磨盘的凹槽里,最后顺着插在凹槽缺口处的向外伸出的铁凹槽流进放在下面的水桶里。不一会儿,豆浆就流满了一桶。这时,那位小伙子就会赶紧用一只空桶以最快的速度换掉满桶,并把豆浆倒进一旁的细白布包里。布包绑在房东紧挨东墙的挂在房顶垂下的铁钩上的十字形木架上。十字木架掉在口径将近两米的大锅上方。我的本家伯父不停地摇动着木架,带动地豆浆不停地在布包里晃动。于是,奶白色的豆浆就源源不断地渗出布包流进了锅里。等到那边驴子下了架,被栓到外面的木桩上时,伯父就已经把所有的豆浆过滤完了。小伙子也赶过来拉起巨大的风箱,锅下的炉膛口就随着风箱的呼呼声,喷出很长很长的火苗。这时,伯父就用清水洗刷放在锅旁的海瓮。等到伯父这边洗刷好海瓮,那边的豆浆就烧开了。伯父就会用净桶把煮开的豆浆转到海瓮里。一转完豆浆,伯父就会端起装有卤水的盆子,用手撩起卤水,一下下甩进海瓮里。如果能站在海瓮旁,就会看见,豆浆一点点地凝结成了一团团稠粥样的豆花,在淡蓝色的浆水里沉浮着。这时,在一旁的小伙子就会在一旁的长方形水槽里铺上木板,然后在木板上面铺好干净的布包。本家伯父这就一瓢一瓢地把豆花舀进布包里,直到舀完海瓮里的豆花为止。每舀一瓢,本家伯父都要习惯性地用瓢底把槽里的豆花抹一下,使槽里的豆花始终保持平整。在本家伯父往槽里添加豆花的时候,水槽底部的水管就哗哗哗不停地向外淌淡蓝色的浆水,淌进早已放在了下面的水桶里。倒进最后一瓢豆花,本家伯父再用瓢底把豆花面抹平了,这就把掉在槽外面的布包布折叠起来,把豆花的面覆盖完。然后,看着那位小伙子在上面覆上木板,再搬几块大石头压在上面。几小时后,嫩香的豆腐就做成了。

我们都很爱吃本家伯父做的豆腐,每当想吃豆腐的时候,我就会奉爸爸的命令去试验站用黄豆换或者买。

出了豆腐房的门,向右拐,是一个小小的门。推开门,后面就是老大老大的猪场。排列整齐的猪圈,哼哼哼叫成一片的大大小小的猪以及温热的猪粪的臭气就会扑面而来。我不喜欢猪场的气味,一踏进猪场,扫视了一遍就又退了出来。从此,就再也很少踏进猪场里。

记忆中的豆腐散文

在我的脑海中,时常浮现母亲制作豆腐的情景。老家那地方管做一锅豆腐叫“出一做豆腐”,出一做豆腐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记忆中的出豆腐是从“捡黄豆”开始,黄豆是生产豆腐的最佳原料,所谓捡黄豆就是把黄豆倒在簸箕里通过来回“晃”“巅”“遛”等手法将黄豆里面的稗子以及微小的石头土坷垃等杂质滤去,实在滤不掉的再捡出来,就这一道其实是捡出杂质的工艺恐怕没有三遍五遍是不行的。这直接牵扯着豆腐的质量也说明着出豆腐的人家是否爱干净。捡完黄豆之后就是“泡豆子”,泡豆子之前当然还要在石磨上“拉黄子”,拉黄子就是通过人工推磨把豆皮去掉把豆子破成两瓣或多瓣,破碎得越粗啦越好,光破碎大概就要花费个把小时的功夫。

最初母亲把破碎了的豆子倒进一个大盆,加水不能过多也不宜过少,漫过豆子最好。豆瓣泡涨了再加水,如此反复。用什么样的大盆虽说没有过多的计较,花瓷盆陶土盆鲜有的铝铁盆都行,但还是以前两者为上好。泡豆子虽没有过多的技术含量,一般也要泡七八个小时。豆子泡好了就可以“拐豆浆”了,拐豆浆一般都在“拐磨子”上拐,在农村石磨家家有但拐磨子就不一定了,石匠很少直接做拐磨子,拐磨子一般是石磨用了几代甚至几十代人用薄了之后用马钉固定在山楂木或枣木架子上,下面架一口大铁锅改装的。拐磨子一般配七八条拐棍,甚至更多,不用的时候挂在墙上,理论上讲拐豆浆两个成年人就可,一个拐磨,一个一边掌勺往磨眼里掭豆子一边搭手转磨。

每年过了腊月二十三,出豆腐作为储备过年的一项必备年货,家家开始出豆腐,这是拐磨子最忙的时候。农村人开始用打招呼的方式排队,轮到谁家谁家就开始拐,前面的人家拐豆浆,后面的人家会提前来帮忙,拐磨棍就挂在墙上,后来的人有时打个招呼,有的连个招呼也不打,从墙上摘下磨棍,往手心唾口唾沫套上磨棍就下手。不管男女老幼齐上阵,嘻嘻哈哈,一会帮忙的就会把拐磨子围严了,前一家拐完会返回头来帮后面的,尽管还有后面的来帮忙,鲜有见忙不帮的。拐豆浆人多了拐起来磨就轻快很多,拐磨一般右手先握棍头左手反手握住磨棍中间前腿弯曲后腿崩直手脚相随,如果有人拐累了会有人来替,没人来替的时候前后腿双手调换方向换个姿势,但大家总体姿势步调必须一致。

我在一边玩耍的时候曾被招呼到去拐豆浆,那时候八九岁,刚够着磨棍的样子,带着棉帽,学着大人的样子用根草绳扎住棉袄上磨,没系好的帽子耳朵随着身子的转动上下“忽闪”,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想想觉得既心酸又滑稽又可笑。掌勺掭豆子是个技术活,做这活必须做到眼尖手快心细,眼尖是指能准确预测磨眼什么时候转到自己跟前,手快是指磨眼转到自己跟前时必须准确地将豆子投进磨眼,如果掌握不好,勺子要么被磨棍打到下面的豆浆锅里要么被打飞,心细是指必须做到不用回头看豆盆,勺子从豆盆里舀的一勺勺豆子和水必须掌握个死数,这样磨出来的豆浆才能匀实,做出来的豆腐才能细腻,掌勺掭豆子一般有女人来完成,如果谁家有腊月刚进门的媳妇,那些婶子大娘们就会把这活让给穿红挂绿的新媳妇,这是展示干活利索的大好机会,这时候的新媳妇如果不是做的太差就会得到褒扬,婶子大娘们就会夸说谁家的谁娶了个好媳妇。

拐完豆浆,家里的大锅也就烧开了,把烧开的热水倒进盛豆浆的水桶里烫烫,然后把豆浆倒进布袋里,开始在架在大锅上的h形木质萝架上“摁布袋”,摁布袋的'过程就是让豆汁和豆渣分离的过程,为了做出更可能多的豆腐,必须尽可能榨出更多的豆汁,这个摁布袋榨豆汁的活最苦最累,两个小时下来常常累得人直不起腰来,但一点懒也偷不得。榨完豆汁再开始烧大锅,烧大锅时必须专注,如果沸了锅豆汁溢出来跑了豆汁那么就会前功尽弃,等豆汁锅烧开了就来了最关键的技术活—“点豆腐”,所谓点豆腐就是豆汁开锅后把盛在葫芦瓢里的“酸浆”匀实地浇进锅里,除了要掌握好火候外,豆腐的老和嫩产量的高和低都要在这时候掌握好分寸。点完豆腐,大锅里的豆汁变成了雪白的豆腐脑,把豆腐脑从浆水里撇出来倒进铺了稀布的豆腐模子或者用柳条编的大菠萝里,用力压上半小时,再搬起备好的大石头压住。这种用原始的工艺原生态手法,温润光滑口感清爽的豆腐才总算做成。

我们家卖过豆腐,况且一卖就是十几年,那时父亲在队里干活,出豆腐的一道道工序全由母亲完成,水由我来挑,下午放了学我就跑到老远的村外去挑泉水,有时要挑好几担,也从不担心雨雪路滑,路上有大人见我挑好几趟水就叫着我的乳名逗我说你想把泉子挑到你家里?你挑这么些水想晒晒吃?我就受到鼓舞似得边忽闪扁担边说你管不着!也不管往外溅水的桶到家还剩多少。母亲一般是晚饭前就把黄豆泡上,早晨一点就起来用家里的石磨推豆浆,这本是用拐磨子拐的豆浆,母亲点着“电石灯”在石磨上自己推,推一做豆腐的豆浆大概需要三个多小时。有时候我会看到母亲常常拖着疲惫身子在磨道里撑着磨棍喘口气,之后接着继续推。但我从没见过母亲守着我们叫过苦叫过累。

母亲出的豆腐,温润光滑口感清爽,怎么炒也都能炒成条。我们的村那时候人口多,是周围十里八乡的大庄,庄里有五六家卖豆腐的,早晨七八点钟的早饭时刻热腾腾的豆腐正好出锅,山村里卖豆腐的梆子声此起彼伏。我们村一条小河把村子分成河南河北,豆腐做得差的就挑到桥头的向阳处去卖,每家卖豆腐敲得梆子节奏不一样,时间久了庄稼人就能听出哪家卖的豆腐出锅了,然后再决定去买哪家的。我们家的豆腐很少挑到桥头卖,但是梆子还是要敲的,星期天或不上学的日子我就早早爬起炕来去街上敲梆子,梆梆——梆梆——梆梆,因为母亲做的豆腐好吃,那核桃木梆子我敲起来底气十足,梆子声里充满自信。

用酸浆出的豆腐好吃,但产量很低,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一斤豆子能最多能做出二斤多一点的豆腐,那时候虽说是叫“卖豆腐”,其实庄户人家哪有闲钱买豆腐?除非那几个有在城里上班的工人家属。庄户人吃豆腐其实都是换,当然用豆子,一斤豆子换二斤豆腐,沿袭了千年的铁定规矩。因母亲做的豆腐好吃,去街上敲一圈梆子回来,家里就来了很多换豆腐的人,当然端碗来换豆腐的除了女人就是被打发来的孩子,在农村换豆腐这是女人的活,如果那个男人干这活会被耻笑:“娘娘们们的活也干?”过日子比较仔细计较的,会在家里把豆子称好,换完豆腐再回家过称,但大多数人怕排不上号,早早来到家里排队,如果来的过早,豆腐还没有出锅,家里又有事的媳妇们就和正在饭屋里点豆腐的母亲打声招呼:“嫂子,豆子放在磨盘上了,给我挨个号,一霎我来拿”。等豆腐出锅,不管人在不在,母亲就按号头,给人称好,有时候磨盘上的豆腐碗会摆一小溜。

换豆腐的尽管鲜有人端含稗子较多的,母亲从不数落人家,在称上更是从不让人吃亏,称豆子时秤砣很低,称豆腐时秤砣很高。豆腐毕竟是含水分的东西,母亲每次给人过好,总觉得会不够称,总是意犹未尽的再割块小的给人家放进碗里,在农村这块小豆腐叫“搭头”。随着年龄的增大,看母亲出豆腐那么辛苦,明明够称了,还有送人一块搭头,总想说母亲一句,母亲似乎看出来我的心思,说都是乡里乡亲的,称头低头高不过是块搭头,咱少吃一口有啥?咱不能叫别人说出别的来。然后朝着盛着豆腐渣的铁桶一呶说;再说又不是没有赚头。

豆腐渣是个好东西,尽管用它做的窝窝头很噎人,但毕竟能充饥,豆皮又能做“小豆腐”,就连出完豆腐剩下的清浆都会被婶子大娘们找去洗头洗衣服,那时候肥皂少,有也舍不得用,清浆水洗头洗衣服我没用过,据说很下灰。

豆腐的吃法成百上千,我独喜欢野韭花酱蘸豆腐,趁热吃,也总喜欢倒上酱油喝碗真正的豆腐脑,那是每次考试时母亲为了让我考出好成绩取谐音补脑的,尽管每次我都考不好,尽管那已是遥远的记忆。我家出豆腐十几年直至母亲的黑发染上白霜,直至从那艰难的岁月里爬出来,直至我们兄弟三人结婚生子。

后来一不小心迷迷糊糊混进了城里,小时候染上的爱吃热豆腐的老毛病却已积习难改,无论老妻从哪家超市或沿街叫卖的地方买的豆腐,再热,我也吃不出那种家乡的味道,那种渗透着母亲辛勤汗水的味道。

豆腐这道人间美味我无暇考证是由谁发明,又是什么时候怎样进入人们日常生活的。这本身就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纠缠不清的问题。如果说我家几乎顿顿吃豆腐有点虚张声势,几乎天天吃豆腐确实毫不夸张。如果有人说没吃过山珍海味,这个我相信,如果有人说没吃过豆腐,这个我不相信,除非你嘴特别好使特别会说,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有谁没吃过豆腐呢?但如果有人又说没吃过好吃的豆腐,我又开始相信了。我也已很久没有吃到好吃的豆腐了,春节将至年味渐浓,我开始又心馋起好吃的热豆腐来。

俗话说人生有三苦:乘船打铁卖豆腐。可见无论撑船打铁卖豆腐都是苦汉子活,都不是好营生。俗话又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又足以证明做豆腐的辛苦和制作工艺的繁杂。

如今父母年事已高,可喜的是身体尚好。尽管不能再出豆腐了。现平常素日已经很难吃到老家的热豆腐了,但所幸孩子的小姨也远在老家,现在每逢过年她夫妻二人会开着三轮进城置办年货时,专门出一做豆腐给我捎来。

远处似乎又有清晨山村的梆子声传来,我又闻到了清新的豆腐味,我想我的连襟兄弟也许正开着三轮车赶在给我送豆腐的路上吧!有感而发的的这段文字接近尾声已是黎明,我推开22楼的窗口,远眺老家那个方向,山峦起伏,像母亲吃苦耐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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